[甜奶] 日出时让恋爱终结
*别信标题，可甜了。
*背景是蜜逃《天使学院》录制结束
录完“天使学院”后，众人跟往常的每一期一样晚上一起聚了个餐。直到大家把火锅的食材都涮完了，刘昊然还在回味令他印象深刻的jump scare。
总体来说还算录得开心，但在捉迷藏的环节没能被选中做单线任务，他还是打心底里觉得有些可惜。思及此，刘昊然就很难不联想到被他拒绝后可怜巴巴躲在柜子里还很“幸运”地第一个被抽中支线的张若昀。愧疚吗？其实并不，更多的是自己没被选到的可惜。刘昊然始终觉得自己只是在维护密室的游戏规则，并没有做错什么啊。
但之后跟着部队和张若昀重遇的时候，那人一副惨兮兮的样子，看起来被吓得不轻。听另一个被抽中单线任务的幂姐说，刚遇见他时他的眼睛像哭过一样，红彤彤的。
红彤彤的，应该很可爱吧。刘昊然不找边际地想。应该是气鼓鼓的，但又有点做完单线的小骄傲，更多的是惊魂未定吧。
但关我什么事呢？刘昊然状似若无其事地瞟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和大老师笑眯眯聊天的张若昀，突然有点说不上来的闹心，于是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酸梅汁企图掩饰他的不对劲。
刘昊然的好心情有点被影响了。他没由来的烦躁，好像是因为今天和张若昀过多的接触，又好像是因为张若昀对他在意又不在意的态度。他很幼稚的不停试探张若昀对他的底线，但无论结果是好或坏，他好像都不怎么开心。
张若昀依靠他，他就觉得张若昀有点烦。张若昀疏离他，他又觉得有点难过。刘昊然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像个小孩一样，患得患失又自私自利的。
他好像从来就不觉得张若昀是会生他气的。
等张若昀身边的大张伟终于走了，刘昊然拍拍自己的衣服，挤出一脸灿烂的笑走到了张若昀的右边。大家都被安排在同一个酒店，刘昊然想邀请张若昀一起回去。
“等会一起回去吗？”刘昊然也不看他，目不斜视地盯着前面的大张伟，随意地问道。
“不了，我等会还有点事，他们刚刚约着一起走，坐周笔畅的车。”张若昀看了看手表，笑得很有距离感。
又来了，亲切礼貌又疏离的话术。刘昊然不由自主地焦躁起来，尴尬地摸了下头发。他一向说不出什么挽留的话，身体先他一步作出回应——
他听到自己说：“行。”
“随便逛逛吧，带我看看长沙的夜景。”张若昀这么吩咐他负责开车的助理。
张若昀其实并没有什么事，他只是不想和刘昊然坐一辆车。他向来对他很宽容，但今天却乱了阵脚，张若昀认为这是他的潜意识在对刘昊然莫名其妙的忽冷忽热表示不满。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刘昊然。
张若昀不想和从前一样当他恃宠而骄的欺负不存在，也实在没法对他生气。他需要一点时间让自己静下来，也需要一点时间调整自己的情绪，更需要一点时间原谅刘昊然的小孩子脾气。
挺累的。张若昀闭上眼睛捏了捏山根叹了口气。他没法保证自己会一直对刘昊然这么有耐心，更何况他们现在甚至没有确认恋人关系。
“张哥，心情不好？”开车的小助理看他叹气，于是找他搭话，“有什么事和我说说呗。”
“没，就是太累了。”张若昀又用他的笑结束话题，他什么也不想说，只想放空大脑，让纷飞的思绪重新排列整齐。
刘昊然透过窗户盯着酒店大门，一个，两个，三个，都不是张若昀。
他怎么还没回来？他不会和别人在一起通宵吧？他到底有没有生我的气？
当刘昊然意识到自己满脑子都是张若昀时，他被自己吓了一跳。他垂下眸子在心里说服自己离开窗台，因为他不喜欢满脑子都是某个人的自己。
不情不愿地趿拉着拖鞋洗完脸刷完牙后，还是没能把称霸自己脑袋的张若昀赶走。于是他承诺自己，再去窗户旁边看一分钟，如果还没有看到人就立马睡觉。
就一分钟。刘昊然对自己点点头。
一个，两个，三个，都不是张若昀。
没劲。
长沙的夜景确实很美。接踵而至的人群、嬉闹的小朋友和并肩骑行的大学生让张若昀一点一点安静了下来。张若昀喜欢喧闹的街市，喜欢寂静的湖泊，喜欢斑驳陆离的灯景和绿化做得很好的生态环境。
他看到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又情不自禁地想，以后有机会也要带刘昊然逛逛这里每一条充满人情味的巷子。
等差不多气消了，张若昀用手抹了抹脸，恢复往日温暖开朗的模样：“哎，小王，咱开车返程吧。”
名叫小王的助理一听，乐了：“好嘞老板！这是心情好点啦？”
张若昀又笑。他不想说话的时候就笑。可他最后还是很礼貌地开口回复了：“嗯，心情好点了。”
他望着窗外洁净的月亮，看着车窗上倒映的自己，听着车里舒缓的R&B，用手撑住自己的脸微笑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刘昊然很想发信息问张若昀为什么还没有回酒店，但他实在没有立场。他隐约感觉到自己好像惹张若昀不开心了，又实在拉不下脸道歉。
他在和自己闹别扭，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别扭什么。
刘昊然一头扎进了床里，终于开始思考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他想起握住自己手腕的张若昀，想起把头埋在自己肩膀的张若昀，想起缩成一团把自己当成唯一依靠的张若昀。他想起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张若昀，想起坐在他旁边努力背诗的张若昀，想起在滑下滑梯后接住自己的张若昀。辗转反侧，刘昊然又想起抱住小贾的张若昀，想起被大老师一屁股坐上的张若昀，想起被柜子里的自己拒绝后微微颤抖的张若昀。
刘昊然终于明白这份感情的源头。所有关注是因为在意，所有拒绝是因为喜欢，所有言不由衷和词不达意是因为对那个人独一份的重视。
我喜欢他啊。我是喜欢他的。
奇怪的是，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刘昊然并不意外。
他趴在枕头上发了会呆，思考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他喜不喜欢自己。又开始迟到地为自己不合时宜的话语和不太得体的行为感到愧疚。最后的最后，他迟钝地发现张若昀可能在生他的气。
这可不行。
刘昊然总是身体比脑子快，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按响了张若昀的门铃。
“你怎么来了？”张若昀看到在自己房间门口喘着气的刘昊然时心脏涨涨的，难言的甜蜜幸福在两人之间慢慢滋生。
这一幕在今天早上也有发生，刘昊然叩响张若昀的门，承诺他今天自己坦。可这承诺轻飘飘的，张若昀被送到逼仄黑暗的狭小空间时，刘昊然不还是没能保护好他吗。
想到这，刘昊然更愧疚了。
“我……”刘昊然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和张若昀说什么。他只是不希望张若昀生他的气，可他更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张若昀原谅自己。
仔细斟酌了一会，他说：“对不起。”
答应好你要保护你却食言了，对不起。
把你从身边推走让你被迫走支线，对不起。
没能及时发现你的敏感和难过，对不起。
腹稿打了一遍又一遍，可刘昊然一句也说不出来，他只是不停重复：“对不起，张哥，对不起。”
张若昀看着在自己门口蔫了吧唧不停道歉的刘昊然，最后的那一点小情绪也烟消云散。他想捏捏刘昊然的脸，可抬起手之后，他只是轻轻挥了挥，轻轻说了一声：“进来吧。”
刘昊然一秒开心。
“坐。”张若昀指了指房间的沙发，他给刘昊然倒了杯茶，刘昊然满心欢喜地捧着茶杯。
张若昀没问他为什么突然道歉，也没说自己已经原谅他了，而是抿了口茶，缓缓道：“我今天确实因为你有点不开心。”
刘昊然立马坐得笔直。他不安地摩挲着茶杯的边缘，又很没骨气的因为张哥不那么遥不可及的语气感到窃喜。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刘昊然答得很快。
“听我说完。”张若昀扶了扶额，努力压抑自己上扬的嘴角，“但是，鉴于你认错态度良好，我决定不计较了。”
——刘昊然差点就扑上去抱住他了。他攥紧茶杯的柄，警告自己要冷静。
“明明发信息就能解决的事，你怎么亲自跑一趟了？”张若昀抛了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刘昊然总不能说是因为刚刚才意识到自己喜欢他吧，他在脑子里编了好几套说辞，都觉得不太真诚。只好真假参半地说：“我觉得当面道歉比较真挚，张哥，我刚刚才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当，谢谢你不和我计较。”
张若昀今天生气也并非因为刘昊然对他冷漠的态度，更多是因为他不能理解刘昊然忽冷忽热的原因。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不太能理解刘昊然为什么生他的气。他笑着摸摸刘昊然的头，这次刘昊然没有躲。张若昀说：“没事啦。”
刘昊然被摸得恍惚。从前他不认为这是个亲密的举动，可摸他头的人变成了自己的心上人，于是很没出息地脸红了。他突然想问张若昀：“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能原谅我呢？”
结果想得太出神，他真的脱口而出了。
“当然不是。”张若昀否定的很果断，“但如果你能弥补你做错的事情，那我大概也很难拒绝你。”
这样的回答是出乎刘昊然意料的。他愣了愣，把手里的茶杯放下，转头盯着张若昀的眼睛。
他说：“那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
张若昀回应他的视线，和他对视。他的语气还是波澜不惊，好像早就料到刘昊然会这么问：“我不喜欢‘如果’。”
刘昊然只听到了“我不喜欢”。他被这句话浇了盆冷水，立马清醒了过来，又去够刚刚放下的茶杯。他想道歉，可又尴尬窘迫得说不出话。他把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想着放下茶杯后就好好给张若昀鞠个躬，以后再也不要打扰人家。
他放下茶杯，刚想站起来鞠躬道歉，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堵得说不出话。他连忙揽住张若昀的腰，笨拙地回应着。他录过不少吻戏，可唯独这次主角是他的吻戏，让他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张若昀只是用唇蹭了蹭刘昊然的唇，迟迟不肯深入。刘昊然逐渐找到技巧，变为主导，按着他的腰用力地回吻。这个吻长得好像他们的一辈子，又短好像得一眨眼就能忘记。刘昊然放开张若昀，亲了亲他的鼻尖，又情难自抑地抱住了眼前人。
他们抱得那么紧。刘昊然要把之前欠他的拥抱全部补回来。
张若昀轻轻回抱他，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刘昊然蹭他肩膀。
“笑你迟钝。”
刘昊然亲他耳朵，“那我也要笑你。”
“笑我什么？”张若昀学他，蹭着他的肩膀。
“笑你单恋这么久也不知道说。”
如果日出让恋爱终结，那他们的爱是极夜。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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